痴漢、變態、鹹豬手似乎是這世上最不怕絕種的生物,任時光荏苒、社會變遷,他們依舊生機蓬勃、欣欣向榮的穩定繁殖著。每個通勤女孩兒應該或多或少都有與他們相遇的機會,據說現在男孩兒遇到的機率也不低;甚至還有不少倒楣、可憐的正直男孩兒替他們揹黑鍋、扛罪名過。
似乎有很多女生面對遇到痴漢的猥褻騷擾會驚恐的不知所措,甚而因為苦無證據或擔心沒人幫忙做證而不敢做聲;我常想彪悍如我若是我遇到相同狀況一定會鼓足勇氣,大聲的給他訐譙下去外加踹雞雞、踢蛋蛋什麼的才足矣;但這一切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我的初體驗完全不是如此阿-當時的我就只能說是個完全不堪回首,俗辣到極點的境界罷了。
記得當時年紀小,約莫是國三還高一的時候,印象中是和小妹一起搭客運要從台中回南投祖父母家時發生的事。我小妹是那種一上車就可以立刻睡著的靈異體質,我卻總是無法在大眾運輸工具中輕易入睡,頂多就閉目養神而已,即使是飛到美國那麼長途的旅程也失眠依舊的自作孽體質。而那天偏偏又是我坐在鄰近走道的座位,小妹靠著窗大約三秒左右開始由鼻息間發出微弱的鼾聲,且有越來越大聲的趨勢。正在我瞇著眼躊躇煩惱著是否該叫醒鼾聲漸強的小妹之際,耳邊呼地聽到「咻」的一聲,聽起來激似扯下拉鍊的聲音。當時我心一沉,心想:「不會吧!旁邊那位大叔?!?」。說時遲那時快,我的右肩突然被輕拍兩下,很好,這位大叔扯開拉鍊以後拍了我的肩膀,想必是要我轉過頭去瞧瞧從拉鍊縫中冒出頭的鬼東西吧?
我慌亂的緊閉雙眼裝睡,並在心中暗自默唸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去找別人吧!」(真不知道當時是在想什麼,現在是撞鬼嗎?而且還想把己所不欲施於人,真是非常讓人不屑的心態阿,為此我深自懺悔著。)
沒想到大叔不氣餒也不放棄,本著貫徹始終的精神再次拍了我的肩膀兩下。
我只好把頭往左邊撇,輕微的戳了戳小妹的手腕,試圖叫醒她;實在叫不醒,只好豁出去用力搖晃她並且呼喚她的名字。非常愚蠢的是,一直到把她叫醒以前我都是半閉著雙眼在進行所有動作,自以為這樣人家就會認為我還在睡......。
而那位扯拉鍊大叔,在這期間也卻也仍是不屈不撓、誓不罷休的繼續拍打我的肩膀。
所幸小妹最終有被我叫醒,而且一醒來就立刻因為驚見那隻老鳥而破口大罵(詳細內容已不可考,總之就是一整個有系統、有組織的合理粗話)。大叔隨即嚇得收鳥閃人,小妹也在立刻跟我互換座位後繼續補眠。
為什麼我小妹不怕鳥而我卻怕得要命呢?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我家只有三姊妹沒有男丁,所以我從小到大都沒看過鳥兒,自然會對未知的世界感到恐懼;但我小妹因為有兩個同齡的堂弟一起長大,小時候又常跟我老爸一起洗澡,久而久之就睹鳥見慣、習以為常了。所以當初我的因純情而衍生的俗辣,是絕對情有可原的吧XD。
就這樣平靜了多年,我天真的以為痴漢、變態、鹹豬手已離我遠去。
豈料好景不常......。
以前都工作都離住家不遠,在巔峰時間搭捷運的機會不多。但換了這份工作以後,幾乎每天都無法避開下班人潮擠爆的時間,在狼人們最常出沒的忠孝復興站搭車回家。可我竟萬萬沒想到,自己又一步步踏入盛伯伯所說的古今往來的輪迴傳說以及那命運的無情捉弄!
就在最近,天氣不再寒冷,逐漸春暖花開、剛剛開始換穿短褲短裙的時節,駭人的痴漢、變態、鹹豬手又悄然回來了,還給我一來再來、來了又來,昨天已經是近兩個月以來的第二次遇害。兩次都是西裝筆挺的人面獸心、衣冠禽獸,兩次都是計算精準的預謀犯案,第一次覺得不可理喻,第二次我真是氣到想當場踢爆他的小弟弟。這些賊人似乎都是一貫的作業模式,在人群快滿出捷運閘門的一瞬間硬是擠進車廂裡來,哪裡不好去就好巧不巧的杵在你身後,已經刻意跟他們保持距離,卻仍可以繼續逼近好讓你感受到他噁心混酌的呼吸。在捷運門要開的那一霎那伸出魔掌朝你臀部摸去還順勢來回磨蹭蠕動兩下,在你大聲怒斥的那一瞬間趁亂衝出車廂門揚長而去,而你除了憤怒踱步然後不能自己再順便牽拖一下都是萬惡日本A片的錯之外,還得默默接受其他乘客投射而來的同情眼光,最後只能開始懷疑人生。
難道我們女孩兒們就只能認衰嗎?這種狀況除非一旁的乘客願意見義勇為幫忙抓賊並做證,否則根本沒這些惡狼的辦法,也因為如此他們才敢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犯案;雖然非常氣自己沒能將他們繩之以法,但又苦無他技。拿噴霧器噴瞎他、用電擊棒擊暈他再叫警察來抓他?如果沒有證據還反被告傷害就更得不償失了。
而我,又沒那個恆心與毅力天天起床健走上班練身體。
所以我說,到底誰來教教我們到底要怎麼對付這些人渣阿?!